19世纪50年代，达尔文在《物种起源》一书中提出了“进化论”的学说，从此，“物竞天择，适者生存”这一主宰自然界的铁律逐渐进入人们的认知视野。

在肿瘤治疗领域，细胞毒性药物应用广泛。

一直以来，人们对肿瘤的化疗秉持着这样一种观点：肿瘤治疗的最佳效果在于最大程度地杀死体内的肿瘤细胞。

因此，大部分肿瘤化疗药物的使用都力求达到身体可耐受的最大剂量，以尽可能地杀死肿瘤细胞及减少抗药性突变的发生。

20世纪70年代，美国学者Folkman提出肿瘤的生长和转移依赖于血管生成，因此通过抑制肿瘤血管新生可以抑制肿瘤组织的持续生长和转移。

在此基础上，Kerbel提出了节拍化疗（metronomic therapy）的新概念，即采用低剂量化疗药物持续性或高频率给药，以抑制肿瘤新生血管生长。

这种化疗方法又被形象地成为抗肿瘤血管生成化疗（anti-angiogenesis chemotherapy）。然而，实际上这种方法依然没有脱离“最大剂量”的思维模式。

近年来，追求“最大剂量”的化疗方法备受质疑，原因是人们在治疗过程中发现了以下现象：

1、在一些肿瘤组织内，抗药性的细胞在接受化疗前就可检测到；

2、大部分细胞（包括肿瘤细胞）抵抗外界因子的内在机制并不需要突变，可能已经包含在基因组中；

3、肿瘤组织内的肿瘤细胞之间会为了争夺空间和养料而互相竞争。

显而易见，当化疗药物存在时，能够表达抗药性的肿瘤细胞更具有生存优势。然而，当化疗药物不存在时，适存度则偏向了不表达抗药性的肿瘤细胞。

原因在于不表达抗药性的肿瘤细胞在代谢成本上具有更大的优势（肿瘤细胞合成、维持及运行抗药机制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）。

那么，是否有更明智的化疗方案呢？学者们提出，基于进化论的思想，或许维持肿瘤组织内一定量的药物敏感细胞，以竞争抗药细胞，将是更加适宜的化疗方案。

至于多少敏感细胞合适呢？答案尚未可知。

（文章来源:Science 24 February 2016 Vol 8 Issue 327 327ra24）